西域孤狼

我所见的世界,就在此处

抱月饮春酒

第三章:书生难过美人关,假意反倒堕术中

 

书生的脸色绯红,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她,他已经搞不清楚了。

 

小姐又是好奇又是得意,一瞬不瞬地凝视他。倒了之后就将他灌入这解魄散,待到三天之后的月圆之夜……

 

小姐暗自想着,心激动地怦怦跳。

 

可书生此刻没一点要迷醉的意思,小姐于是预备再给他倒一杯,书生却抢先拿起酒壶,道:“娘子,我敬你一杯吧。”小姐惊得眼皮一跳,果断按住他的手说:“郎君,还是我来吧,让我敬地主之谊。”

 

“我们已经成亲,哪有这等分别呢?何况娘子刚已为我斟酒了,我这个做丈夫的也要表示表示啊。”书生半含笑。

 

小姐讲不出什么道理去应对,急道:“让我来吧,好不好?”她撒娇似的捏住他的手腕摇了两下。书生扛不住,只好点点头。

 

小姐含笑站起来,去倒酒。

 

书生在她移目之时,抬手点了点头上那朵海棠花,一抹细微的莹光随着花瓣抖开,花香袭人,未闻药气。

 

这酒壶虽无尽也,但药有尽啊。毛小姐打了个哈欠,她酒量虽然不至于一杯倒,可也喝了许多,已经醉意醺然了。

 

怎么还不醉?

 

小姐感到不悦,歪歪扭扭站起身要再倒酒。书生忙去扶她,摇头哀求道:“娘子,我不能再喝了。”小姐才不管。她见夜色暗沉,耐不住性子,决定直接将解魄散倒入酒杯里,解魄散服下后好像会痛彻心扉,之所以迷晕再服下,是怕这些凡人承受不住痛苦挣扎而死,就得不偿失了。

 

她背过身轻轻磕了两下指甲,一道药光流入酒杯。刚要给他,被书生挡了一挡,道:“娘子,我醉的厉害,真的不能再喝了。”

 

就是要你醉。

 

小姐不管不顾,推搡之间,不小心跌坐在书生怀里,书生似乎讶异了一下,在他分神之际,小姐捏住他的下巴,强灌了进去。

 

“郎君,再喝一杯吧,我喂你……”酒随着他的下颌落留下,滑入胸膛。

 

“咳咳,娘子……”书生被迫饮下后,眼角绯红,望着膝上的美人。

 

“感觉如何?”小姐手掌抵着他胸膛。

 

书生摇摇头,他早就含下还清丹,除了这酒水,任何毒物都伤不得他。“好了好了,咱们歇息吧,我已经不能再饮酒了。”书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肢。

 

小姐撑着醉意,话一半进耳朵,一半掉外面。

 

“你到底喝下去了没有?”小姐使劲地扯他的脸颊,恨不得扒开他的喉咙瞧一瞧。

 

“那你为什么还说话!”小姐不高兴的嘟囔,张嘴要去咬他抵抗的手。

 

“嘶”

 

书生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殷红的牙印,她醉得太厉害,已经暴露本性了。

 

小姐的眼睛倏地变得红艳夺目,充满朦胧醉意,书生凝神望着她的唇畔,那上面沾着自己些微血渍。

 

他由着自己慢慢靠近,小姐似乎也动情靠近她。就在双唇相贴时,小姐支撑不住一歪倒在他怀里。他的心跳从空中又落回腹里,自嘲似的笑笑,抱着小姐回了床榻。

 

小姐甩掉外裳,自由地躺在榻上,眼皮一合,不管天地。

 

书生把地上的外裳捡起来挂在屏风上,又脱下自己的衣衫同她的一起挂着。只着一件寝衣步向罗帐。

 

毛小姐不知道,她在睡梦中早已露出马脚,雪白的耳朵现行,已被书生捉到了,他并不惊讶。

 

“原来是只兔子,有点笨。”他抚摸着兔娘柔软的耳朵和腰肢,亲了亲。

 

夜色如水,温和地照着土地

 

书生因为酒力之故,加之心上人在侧,几乎按捺不住,手已经抚摸上小姐的雪肩,隔着薄薄的衣料,因为肌肤相亲而感到从心房传来的颤跳。

 

就在此刻,门被敲响了。

 

书生有些懊恼,定了定心神,离开床榻。

 

门开了,却没人。

 

猛的一张青面獠牙的嘴脸窜了出来,直抵眼前,吓得他往后一退。

 

“姐姐,吓到你啦?”二小姐摘下面具调皮笑开了。

 

眼前的“姐姐”面色红润,衣衫单薄。

 

“母亲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?药灌进去了吗?要不要帮忙啊?”二小姐一边问一边探头探脑想进去。

 

书生忙阻挡,说:“已经办妥了。不用你帮忙。”看她嘴角唇脂已乱,误以为二人……二小姐了然一笑,交给他一瓶药散。

 

“其实,”二小姐忽然靠近“姐姐”小声说了句什么,“姐姐”的耳朵骤然变红。

 

“……母亲说也不是不可以,反正最后都要……”二小姐点了点自己的肚子,笑嘻嘻看了看“姐姐”

 

“过了今天还有两天呢,姐姐你可要享受享受啊,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来问我哦。”二小姐眨眨眼,嬉笑着走了。

 

关上房门,身形一闪,又变回身影颀长的书生。他回想着刚刚那句话,顿时明白了,但脸色还是微红,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这毛夫人的目的。但他的耳朵红彤彤的,瞄了眼床上的毛小姐,这么说,这是可以的?那她愿意吗?书生不禁陷入一种奇怪的问题,迫切地想要找到答案。

 

第二日。

 

兔娘被太阳晒着眼睛才猛然惊醒,顾不得身旁的书生,忙冲到镜子前看自己并无露出原型,这才放下心,得空理书生。书生正穿着外衣,她昨夜睡觉很不老实,滚来滚去,压着他胳膊抓着枕头,他被折腾个够呛,不敢乱动,一条胳膊都麻了。

 

她扭头打量书生,见他并无异态,只是看起来气色不太好,心中暗自偷喜没露馅。紧接着瞄见桌上放着一瓶熟悉的药散,一下紧张起来,她不记得这药散什么时候放在这的,害怕书生发现。

 

书生已经瞧见她,心里涌起一股逗弄的意图。兔娘讪笑一声,若无其事地拿起药瓶道:“也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送来的,真是粗心大意。”

 

“昨夜送来的啊,你还和她说了好一会话呢,难道娘子喝醉不记得了?”书生状似无意地说道。兔娘点点头连声附和一定是我喝醉了,书生忍住笑,又假装好奇问:“娘子,这是什么药啊?我瞧着你们昨天好像很紧张的样子。”

 

“治癸水之痛的药。”兔娘胡诌道。

 

书生关切地问:“你身体不好?”

 

“你身体才不好呢!”兔娘反击。她拿着药瓶放入抽柜,一遍梳头发一边使劲回想昨日,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摘了花劝酒,再者全忘了。

 

书生此刻忽然举起手示意她看自己的伤口兔娘草草问了几句,书生一五一十地说了,兔娘看他神色委屈,心中也不忍了。

 

书生看着自己的伤口正思忖着说些什么,手掌中忽然放入一物,他顺势看去,兔娘已经转过身装扮自己,他惊奇地望着兔娘,不明白为什么要递给他一盒唇脂。

 

“见面礼,你不是也送了我吗?”兔娘边拿起眉笔边透着镜子冲书生笑道。

 

兔娘随手将用过的口脂送给他当见面礼哄哄他,原本想给他手帕,可这个手帕是自己之前才绣好的,自己还不厌,有点舍不得,就随意往梳妆台上拿了一盒旧唇膏。

 

书生耳朵上染上红晕,发现这胭脂颜色似与她的唇上颜色一致,想起兔娘的娇嫩的双唇,心中一动,真想即刻就咬住她,立回鹅山。

 

总算打扮好了,兔娘欣赏了一下铜镜里的容颜,才坐起身愉快的放松了下肩膀。才发现书生一直在看着自己打扮,眼睛满是温柔的笑意。像是儿时母亲看着三姐妹玩耍时的温柔,但又不十分像,似乎还有别的什么,一种更为热烈的东西,这感觉涌上心头,兔娘却琢磨不出来,想了想又作罢不为难自己。

 

日头更甚,窗子已经被晒得滚烫。照着秾丽娇饶的海棠花,偶尔一两处的碎叶影子停在上面,如一对蝴蝶宿在枝头。

 

二人谈着话,兔娘随意聊着,使书生不感到那么拘束。兔娘抬手打开窗户,让外面新鲜的鸟鸣阳光统统放进来,书生盯着她被光影覆盖的桃腮粉脸,几乎目酣神醉,然后鬼使神差的开口道:“你的眉毛不应该画得那么长……”甫一出口,书生顿觉懊恼,兔娘却不甚在意,拿起菱花镜照了照说:“是吗?那你给我画吧。”说完,抬起明眸看向他。

 

书生很乐意同她亲近,走来坐在她旁边拿起笔,轻抬起她的下巴,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描摹。兔娘乖巧地闭着眼睛,顺着他的动作。

 

好容易画完,书生额上起了一层薄汗。书生拿起镜子使她看,兔娘望着,正是曲眉丰颊,柳夭桃艳。

 

好像是比自己画的好一点,兔娘开心的笑了,又想到他只能给自己画这么几次眉毛,脸上又漫起失落。书生正紧张盯着兔娘,看她颜色微变,思索自己哪里做的不好,刚要劝慰,忽的打了一个喷嚏。

 

原来是起风了,顺着窗户送了一起子花香给书生的鼻子。

 

“娘子,你喜欢我给你画眉吗?”书生想掩饰下尴尬,假装无事发生,赶紧问他,谁知刚说完,又打了一个喷嚏,她被惹笑了,点点头望着他。

 

兔娘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脖子再停在胸膛,问道:“你很冷吗?”

 

书生摇摇头:“不冷,是被花香所袭。”兔娘随意答道:“我这里的确种了很多花……”手仍旧顺着往下走。

 

见她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喉结,书生就携起她的手放在唇畔轻吻,笑道:“怎么了?娘子。”

 

兔娘从愣神里醒来,道:“人的身体这么热啊,。”声音轻浅。

 

书生的体肤温热,被兔子这么一摸更是燥热。

 

“娘子就别捉弄我了,再这样要生病了。”书生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生什么病啊?镇子上有大夫和药铺。”兔娘继续抚摸着,大有想解开他衣服一探究竟的意思。

 

“此病非娘子不可医治。”书生喉结滚动,盯着兔娘雪白娇嫩的后颈。

 

兔娘的手隔着衣衫感受到了书生的心脏,跳得又快又急,她心里道:“原来凡人的心跳的这么快啊,这倒和妖精不一样。”她想着,又猜测凡人的心长得什么样?也和我们的一样吗?很想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好好感受,但书生握着她的手腕,眼神有点哀求似的叫她别再探究了。兔娘本不想理会他,她做的傀儡女,还有和母亲妹妹共处,她们什么模样都让自己看,怎么这个凡人就不行?但书生眼角飞红,声音细微,很可怜委屈,像是被欺负的模样。兔娘见此不再强迫他了。

 

她白日里不知忙活什么,午饭后不见踪影。书生猜测她约莫帮着那两个妹妹捉人去了,想到此处,他心里犯了难,自己实在舍不得兔娘,真想直接带她走,可她们定然不肯。这怎么办?兔娘并不讨厌自己,相反还很有好感,书生在心里早把他当作娘子了。要不直接抢走算了,正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之际,兔娘回来了。

 

她周身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和忧伤,神色沮丧地坐在窗边,一直不搭理书生,只呆呆盯着那株姹紫千红的海棠花,忽然,她问:“人……寿命一般有多长呢?”

 

“古人说,五十不称夭,八九十已算长寿,至多到百岁吧。”书生答

 

兔娘念着:“百岁,”

 

“那你今年多大了?”

 

“小生今年春天已满十九。”

 

“十九?”兔娘复道,心中算着,默然无语。

 

“才十九岁,凡人之寿犹如蜉蝣,我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?”兔娘心中十分为难。

 

书生看她双眉颦蹙,心中不禁忧伤,柔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 

兔娘摇摇头,并不答话,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

兔娘终于做了决定,鼓起勇气说:

 

“郎君,你走吧。”书生有些发懵,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她。

 

此刻刚入夜,风微凉。

 

“其实,我们是骗你的,我们不是真的要做夫妻。”兔娘犹犹豫豫只说了这么几句,然后将手抚向他的脸颊,说:“我也没什么法子,但心里愧疚难当,你实在太年轻了,应该多活几年。”她的眼眸晶莹如水,动情十分。书生被她的话所感动,一时沉浸,不知该怎么办。

 

“我们一起走吧,我带你离开这。”书生难耐情动,握着她的手脱口而出。

 

“走?我为什么要走?我和大家一起呆在这好好的。”兔娘一听抽出手,转过身不理他。

 

书生听出她不愿离开这里,也是,谁愿意远离自己的母亲和姐妹呢。他正想着如何才有两全其美之法,不料兔娘擦擦眼泪,拉着他的手到一处花园,书生明白她要放自己离开,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烦难。

 

这里树丛茂密,不拨开根本看不见有路,兔娘轻让他翻过去,书生不答,兔娘催促,书生只好跃上矮墙,却握着兔娘的手不放,眼神难舍。兔娘想起这两日的相处情景,杏眼似水,亮晶晶望着他:“咱们只做这最后一夜夫妻啦。”语气里不知是伤感还是释怀。过了一会,说完甩开他的手,看他跃下墙垣后,又走向来时的路。

 

书生在墙外并没离开,吹了半夜凉风,决定还是返回来。再同她好好说说,一起回鹅山吧。可惜他那时不知道,这一刻的决定竟然需要一辈子去追逐。

 

半夜时分,兔娘忽觉有人,睁眼一看,正是书生,他半跪在床边,手抚上她的云发。兔娘讶异,你怎么又回来。

 

“我不放心你。”

 

“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?”兔娘水杏似的大眼睛露出迷惑,不明白面前这个凡人是怎么想的。

 

“你不是说只做最后一夜夫妻吗?”书生故意挑开话题。

 

兔娘被迫从困意里苏醒,只好实话实说:

 

“我实话告诉你,我们不是凡人,是专门骗人的妖精,什么成亲拜堂都是假的。等到明天入夜,我们就要把人的心挖出来,炼成丹药,以进修为。”

 

“这都是哪年流传的修行偏方,你们还真是……消息灵通。”书生心中哑然失笑。

 

“你不怕吗?我们是兔妖啊。”兔娘更不解,书生却同她坐在一起,恳切道:“娘子的心,至善至纯。就算是妖精又有什么可怕的呢?”

 

“你再不走就真得死了,就算我不杀你,她们也不会放过你的。我和她们是亲血缘,绝不可能袒护你的。到时你别怪我没救你。”兔娘焦急地警告他。

 

“你既然想要我的心,那我就把它剖给你。”书生将她的手牵过,放在自己的心口,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。

 

“这怎么可以?”兔娘讶异,觉得他疯了。

 

“你真的想好了?你会死的。”兔娘反复问。

 

“若在死前,和娘子做一对眷侣,我也甘之如饴。”书生微笑,不放开胸前的手。靠近兔娘的脸庞,在耳边轻声问道:“娘子,你讨厌我吗?”兔娘立刻摇摇头,书生又问:“那娘子,你喜欢我吗?”兔娘惊异地看着他,久久不语,“你长得很好看,我挺喜欢和你讲话的。”半天,兔娘终于答道,雪白的脖子也染上些许绯红。书生心中欢喜,吹灭了灯烛,只留了一截红烛,那是他们那天的烧了一半的花烛。

 

书生轻轻吻上她的双唇,触电一般的感觉迅速流入二人的身体,兔娘眉眼羞涩,又问道:“你真想好了要被我吃了?”

 

书生一不留神想到歪处,道:“我只想着,要是再也见不到娘子,我真痛不欲生。”兔娘觉得这凡人行事做法好生奇怪,又说不出哪里奇怪,刚想问些什么,又被书生在唇上轻啄两下,勾引了思绪。

 

“好吧,好吧,随你便。”兔娘觉得再追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,由着他吻自己。

 

“你们要练什么丹药啊?能不能讲给我听听?”

 

兔娘看着他心中无限怜意,说,告诉你也无妨,你还想知道什么就问吧。

 

反正明日一入夜书生就真活不成了。

 

她倒了一点解魄散在酒里,递给书生看,说这就是你这两天喝的东西。

 

书生终于问道这玩意,兔娘解释说这东西就如同月髓丹的药引,在凡人体内解化,待到月圆之夜将凡人挖心取魂,炼成丹药,药效更为精绝。长此服用,就能聚灵修元,延年益寿,修为大涨,而且不日就能身轻如燕,御风而飞。

 

书生听了半天,干笑两声,觉得这什么月髓丹被说得神乎其神,药效杂乱无章,又是增修延寿,又是补元御飞,糊里糊涂的。书生道:“你要我喝了这个吗?”兔娘将它倒入窗外,眼睛里又泛起忧伤,说:“会很痛的,你受不了。”

 

书生于是拉着兔娘道:“娘子,说这些也无甚益处,还是咱们夫妻一起亲香亲香吧。”书生故意不告诉她自己是狐妖,借她对将死凡人的怜惜,好同自己亲近亲近。

 

兔娘想起白日里那个年轻孩子痛苦而死的模样,她们都是第一次做,一切听母亲的,今天母亲帮三妹去了,二妹和自己没把握好量剂,使那个年轻男人身亡命陨。二妹懊恼白白忙活,兔娘却十分震惊,久久无法回神,她第一次看见死亡血淋淋展现在自己面前,那人哀哀欲绝,呼天唤地。

 

她猛地被拉入怀里,意识才回到此刻,书生亲昵地搂着她,说些甜蜜的关怀,她忍不住又想问:“你真不怕死啊?”但看他欢愉的模样又压下去了。算了算了,他也可怜,明天就要死了,就让他多开心几刻吧。兔娘爱怜地抱着他,说:“今夜我就陪着你吧,咱们歇息吧?”

 

书生于是和她共寝,却不睡。

 

“我们要讲话,要聊天,不然怎么叫做夫妻?”于是他们一直谈到天亮。兔娘实在是忍不住困意睡着了,书生才悠悠哉哉放开她的手。

 

反正来日方长,他不急于此时,兔娘早晚都是他的掌中之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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崽宝们,我月底突然有很多事😔我预备全写完再发出来,到时候可能前面几章有些地方会小更改一下。

我下次一定要全写完再发出来,这样一天天焦急我真是痛不欲生。我要记住这个教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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